2011年,我们处在21世纪这个大时代的十分之一寸节上。
经过长达10年的序幕,可以基本看清,我们即将告别的文明,可以用“机械”一词概括;人类将进入的全新的文明,可以用“生命”一词点睛。 无论你在生活中,还是在IT生意场,在新的时代里,失控,还是自控,全看你能否顺应大时代的风向标,进行合理选择。 迟到十五年,正好赶上的时髦 按照《连线》创刊主编凯文·凯利1994年对大时代的概括,“‘机械’与‘生命’这两个词在含义在不断延展”:“其一,人造物表现得越来越像生命体;其二,生命变得越来越工程化”;没错,“我们的技术所引导的未来,朝向的正是一种新生物文明”。 对这个问题,我有点个人看法。现在的北岛夫人甘琦,在1996年曾质问我,为什么把科技扯到精灵上去。因为她正策划我的《21世纪网络生存术》,在书的最后,我预言网络最终会演变为“全球大脑”直至成为精灵(Wizard)。为了回答甘琦,我在书中特别加强了如下解释:做“精灵”的第一个原则是完全(wholeness),“创造力来自于激活的生命力,而生命必须是全面的,活的东西是不能被割裂的。”意思是网络联接,会使系统活化。这与凯文·凯利“活系统”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当然,我与凯文·凯利在上个世纪就有个分歧。分歧不在于生命的特点(整体性不能还原为各个组成部分),而在于生命与机器,何为第一性。我认为生命是第一性的,所以主张“灵”的价值优先性的观点。而他说:“我认为生命是某种非灵性的、接近于数学的特性,可以从对物质的类网络组织中涌现。” 无论如何,十多年的发展证明了我们当初反主流的主要预见。今天IT的主流,正是沿着全球网脑、智慧地球的方向,向生命化的时代演进。谁能够沿着建立“活系统”的大方向前进,谁的IT事业可持续发展的概率就会更大;谁如果仅仅沿机械系统的惯性搞IT,他就会先成为“死魂灵”。技术是如此,商业也是如此。每个想进入的企业,都知道移动互联时代深埋宝藏,但是如何去探明和开采却并不明确,甚至一无所知,乃至无从下手。移动互联时代中,开放的同时,会呈现更多的整合与融合,即平台的出现。平台的意义不仅仅是搭台唱戏,而是建立移动互联时代新的游戏规则,营造出移动互联生态圈。 英雄造历史,还是历史造英雄?2010年,是作为我国“十一五”和“十二五”之间交接棒而呈现的,当年风靡全球的iPhone4和iPad让世界人民为苹果疯狂的同时,也让中国人民初步体验到了移动互联生活的甜头。而2011年是作为中国“十二五”以及移动互联时代全面启航的出发港来呈现的,3G技术的不断普及,4G技术的逐步商用,更多的企业将会在移动互联时代寻找到商业机会,而人们也将凭借着各种移动终端游弋在移动互联网上,凭借移动终端畅行四方。作为另一个大时代开端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其序幕正在徐徐展开。此时,加强移动互联网中涉及的IT技术,发掘互联网企业引领电信企业的这一潮流,是2011年潮流上的不能忽略的亮点。 2011年的中国,能认识并造就这一趋势的,除了提出生态系统的马云,在IT圈还看不到第二个;所以要论今日英雄,大多只能从历史造出的英雄堆儿里寻找。 凯文·凯利1994年出版的未来学名著《失控: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翻译成中文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推后十五年,正好赶上时髦。 热点技术的“生命化”演进 2011年IT领域的哪些小草将属于未来的大树?这个问题可以分远近两节来讨论。 从小历史尺度看2011年,如果把2011年放在未来十年的发展来看,也就是在现有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没有突变性飞跃这一个限定条件下,生态化的计算网络应是一个总的方向。 第一,符合生态化趋势的技术,将在系统(S)和应用(A)的中间地带(M)中集中发育。由此前的S-A结构,发展为S-M-A结构。其中,作为结构重心的M,将重点展开为云服务的基础设施(I)、平台(P)和软件(S)三个主要方面。山寨机体系,反映了当前国际水平的最高级的技术进化趋势。从生态的观点看,联发科之上可能是当代中国为数极少的符合国际IT进化大方向的厂家之一。其特点是把技术的战略重心,不是放在以往S-A结构上,而是放在了M(其中的P)之上,通过营造对接A层面厂商的基础技术分享平台(P),通过技术生态化,大大降低了小企业进入门槛,营造出一种具有国际水平竞争力的生命型的整体创新模式。这件模式,是强大如华为者,也需要学习的。 第二,基础设施生态化趋势深具潜力。以定位技术与即时通信技术为代表的定点化技术,将与第二代物联网(传感网之后的智能芯片网)为代表的网格化技术深度融合,共同构成智慧地球的云服务基础设施。即S-M-A结构中M层结构中的I。在美国即将发动的这场旨在“赢得未来”的智能基础设施革命中,计算能力可以在普遍范围内有针对性地投放,将导致人类可以战略性地利用IT(不是解决简单系统问题,而是复杂性问题)。智慧计算的背后,显示了文明范式的重要变化。着重点在于,它将推动人类从机械理性的世界,向网络生命的世界变化。我国在这一领域的发展不容乐观,主要制约不在技术本身,而在体制造成的宽带瓶颈和服务瓶颈。不进行改革,未来制高点必为美国所夺,我国这方面将大势去矣。 第三,移动互联网中的S-M-A结构的发展方向是,由IC+IT融合为ICT,其中IT作为数据核心业务的M支撑点,形成技术生态群。谷歌云计算和开放的智能移动操作系统,苹果以构件技术(位于移动IT的中间件层)为核心竞争力的半开放系统,代表着这一领域的技术方向。其共同特点,是形成了数十万开发者形成的技术生态,进而推动了应用的繁荣。国际巨头谷歌CEO施密特在近日阐述谷歌今年的计划时,他用了“当我在考虑谷歌2011年的战略举措时,我认为他们都与移动领域有关”的表述,其中引人关注的是,他决然地表示今年战略“全部”都与移动领域有关。可见,在谷歌的眼中,2011年,移动互联时代确实全面启航了。国内目前处于被动跟随状态,在核心技术上还达不到国际水准。 第四,人工智能技术。人工智能技术将沿着人机计算(以谷歌为代表)与人际计算(以SNS,如Facebook为代表)融合的方向发展。以情境发现与搜索为变革的先声,人工智能技术正蕴育巨大变革,推动人类从语义网向语用网方向变化。谁控制了社会数据池,谁将获得数据生态的主动权。中国面临巨大的机会和巨大的不确定性。 第五,商业上的转型,将主要是从规模经济向范围经济的转变。分化为更具体的长尾模式、免费模式、众包模式等。开放的阿里巴巴、半开放并准备进一步开放的腾讯,形成了国际水平的服务生态体系。特点是拥有了国际级的平台和创新的商业模式。而国内的其他巨孽也早已意识到了自己的欠缺,纷纷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着,“移动互联更易赚钱”这是王建宙对于移动互联时代价值的论调,作为中国移动董事长,在国内甚至国际电信产业炙手可热的他,如今还不停奔忙在各种产业会展上,依然亲自出马拜访合作厂商和潜在客户,依然频繁地出现在媒体和公众面前。实际上,在王建宙眼中,虽然中国移动坐拥近6亿用户和超过千亿的利润,但它依旧是个成长中的公司。但这种成长显然应该在中国移动传统业务之外的领域上,即按照现在的市场情况,如果只搞话音和短信,确实很难再有大的增长,王建宙寄希望中国移动另辟天地。电信业中,中国移动是巨擘为王,但是在移动互联时代,它也是个探路者。于是我们看到,当下电信运营商们会屡屡上马一些跨界的新业务,这其实并非运营商之间的竞争升级,而是其在努力向新领域延伸。这种延伸背后,是运营商们逐渐意识到,在即将到来的移动互联时代中,竞争内容可能会发生巨大改变,于是便做出了提前判断和应激反应。 从大历史尺度看2011年。如果把小小2011年,放在大尺度历史中看,以移动互联网为代表的时髦技术所处位置,相当于凯文·凯利说的“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中的原始社会,也就是IT的茹毛饮血时期。当下的一切喧嚣,都将归于沉寂。 向前看,IT未来发展到“原始社会”较高阶段,还有量子计算机、纳米器件等硬件发展空间,可以逐一记录人的一生(如MyLifeBits);在软件方面,遗传算法进一步发展,使信息技术与生命技术开始融合。 IT度过原始社会阶段后,向“中世纪”的发展将更加惊人,软件从湿件进展到“软件生命”进化快车道,依次进入软件机体(人体神经网络)、软件脑、人体神经网络、软件中枢神经系统总线设计、软件骨干网设计,第四、五代软件语言将实现基于软件工具酶(STE)的基因编程,形**工物思维体系;硬件方面,分子机器、生物芯片,一直到生物计算机、人工生命将渐次得到发展。 值得注意的是,计算一旦达到纳米级,硅计算将受制于先天不足,与人体兼容、液体形态的DNA计算将成为冯。诺依曼计算架构的终结者。数字计算将被类比计算取代。植入芯片将OUT,直接以人体的酶为硬件、DNA为软件,在人体体液中进行的计算将成为现实。早在1994年阿德勒曼用他发明的最初级的DNA电脑计算,一个星期时间就完成了电脑几年的工作量,成功破解了经典数学难题“汉弥尔顿路径问题”。十几个小时的DNA计算就相当于人类社会所有电脑问世以来的运算总量。而软件将依次开发端脑(皮层)、间脑(上丘脑、下丘脑),小脑,直至脊髓、内脏神经纤维网络回路系统的替代设计。 然后,IT(那时已不叫IT,将与生命技术100%融合为一体)将进入“现代社会”,开始进入人类(或“人-机一体”类)的更高的发展阶段。 新文明秩序的演进:从失控到自控 凯文·凯利满怀jiqing地说,“即将到来的世纪里最有意义的发现一定是对即将融为一体的技术和生命的赞美、探索与开发利用”。 但是且慢,伴随着技术飞速演进的,是现有秩序受到急剧的冲击。 秩序的这种变化,从《失控》这个书名就可以看出。凯文·凯利把全人类的最终命运和结局,归结为失控。与作为结局的失控相比,现在发生的一切乱子,只不过是非常小、非常“原始”的失控。凯文·凯利喜欢失控的感觉。他认为失控将成为未来文明的常态,害怕失控的人顶多可以期待“在持久的摇摇欲坠中保持平衡”。 我们在提出“新的秩序应该如何建立”这样的问题时,先要重新审议什么叫“秩序”,因为含义已经变了。 原有文明中的秩序,核心词是“它组织”,特点是机械体中,自上而下控制,形成秩序;新的文明中的秩序,核心词是“自组织”,特点是生命体中,以下而上自我控制,形成秩序。 进入一个全新的文明意味着,实际发生的事情原来是:所有旧的秩序,机械的秩序,正在失控;所有新的秩序,生命的秩序,正在自控。 从上往下看,不经上面批准的控制,哪怕是生命自发形成的自控,也是失控,是秩序的丧失;而自下而上看,自组织、自协调、自控制,是在形成新秩序,这种“失控”,实际是自控,而不是无秩序。我们将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种前景:失去的不是秩序,而是机械性;我们要想得到秩序,需要做的是从机械性转向生命性,力图让秩序之树常青。 凯文·凯利认为:“生命是无法控制的;活系统是不可预测的”。机械系统本质上是简单系统(“小系统”);生命系统本质上是复杂系统。维护复杂系统的秩序,与维护简单系统的秩序,规律是不同的。他引艾克利的话说:“‘正确’是水中月,是小系统的特性。在巨大的变化面前,‘正确’将被‘生存能力’所取代。”意思是,以往的文明,面对的是一个机械系统的世界,可以自上而下定义“正确”来控制;全新的文明,面对是一个巨大变化的复杂系统,要像生命体那样,自下而上涌现出适者生存的秩序。 当IT向着生命化的“活系统”的方向发展后,新商业文明中也出现着的各种失控现象。许多人或不知所措,或急于灭火,他们没有发现全新的文明中,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伟大事件,正在地平线上涌现、生成: 当淘宝用户因为不满自上而下制订的淘规则,而涌向阿里巴巴**时,马云没有去“控制”,也没有“失控”,而是选择让淘宝用户自己制订淘规则,让秩序在个体话语的自发涌现中生成。为此,彻底改变了制订网规的元规则,形成以对等关系为特点的自组织、内生型的网规。 这正应了凯文·凯利说的:“放手吧,它会开花结果的。” 如果问,在新的时代里,新的秩序会有哪些标准?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控制本身的新标准,如凯文·凯利所指出:“控制的未来是:伙伴关系,协同控制,人机混合控制。所有这些都意味着,创造者必须和他的创造物一起共享控制权,而且要同呼吸共命运。” 当然,新文明秩序是渐进演化的。在中国的现实条件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过渡的秩序是它组织与自组织结合,控制与自控结合,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结合形成规则的过程。 谷歌2011年的三大举措,成了其关注的三大领域,即增加低价智能手机在全球的使用率、移动支付和LTE网络。其中,在增加价低智能手机在全球的使用率方面,通过Android平台,这一趋势正在顺利进行,目前市场上有多款基于Android操作系统的智能手机售价低于100美元,国内的智能手机价格也正在不断走低。谷歌在LTE上的打算,是希望开发高速移动网络,LTE网络比现有网络快近10倍。新网络将将有助于推出新款应用,新应用中的多数将是娱乐与社交型应用。 同时,各个IT领域,也都将在2011年开始,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到移动互联时代之中。尽早地谋划移动互联时代战略,排兵布阵,才能在移动互联的疆土上占据有利地形。当一个时代势不可挡地来临之时,无疑,只有顺应它,才能在其中谋得更多生存空间和发展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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